第(2/3)页 另一把,是来自同僚的,无情的屠刀。 城西,回春堂医馆。 这里就是严峻斌的外甥,严佩韦的落脚处。 医馆的门窗都紧闭着,里面黑漆漆的,没有一丝灯火,像是早就人去楼空了。 沈炼、卢剑星和靳一川,带着十几个锦衣卫校尉,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。 气氛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“大哥,情况不对。”沈炼压低了声音,对身边的卢剑星说道,“这里太安静了。赵靖忠给的线报说,严佩韦今晚会在这里和一个同党接头。可现在看来,这就像一个空宅子。” 卢剑星的脸色也很难看。他心里七上八下的,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。 “管他呢!军令如山!赵靖忠让我们来抓人,我们就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!”他咬着牙说道。白天被丁修那么一闹,他们三兄弟在司里已经快抬不起头了。卢剑星现在只想赶紧办好这件差事,将功补过,挽回一点颜面。 他现在还抱着一丝幻想,觉得只要他们把事情办得漂亮,赵靖忠或许会放他们一马。 靳一川在旁边,低声咳嗽着。他的脸色比这夜色还要苍白。白天被丁修勒索走了刚到手的一百两银子,他的肺痨病又加重了。他现在看着这个医馆,只觉得像一个张开了大嘴的坟墓。 “二哥,我……我感觉心慌得厉害。”他小声对沈炼说。 沈炼拍了拍他的肩膀,无声地安慰着他。他抬头看了一眼医馆二楼的窗户,那里,一片漆黑。 “听我命令。”沈炼对身后的校尉们说道,“分两队,一队跟我从正门进,一队绕到后院,堵住后门。记住,尽量抓活的。” “是!” 沈炼深吸一口气,不再犹豫,一脚踹开了医馆的大门。 “锦衣卫办案!” 一股浓重的中药味,混杂着尘土的气息,扑面而来。 医馆的大堂里,空空如也。桌椅板凳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,看样子,至少有几天没人来过了。 “搜!”卢剑星挥了挥手。 校尉们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,开始翻箱倒柜。叮叮当当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 沈炼没有动。他提着刀,站在大堂中央,警惕地打量着四周。 不对劲。 一切都太不对劲了。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抓捕现场。这里没有反抗,没有逃窜,甚至,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。 这更像是一个……事先布置好的,舞台。 就在这时,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惊呼,紧接着,是一个校尉的惨叫! “啊——!” 声音戛然而止。 “上面有情况!”卢剑-星脸色一变,提着刀就往楼上冲。 “大哥,小心有诈!”沈炼连忙喊道,也跟着冲了上去。 两人冲上二楼,只见一个校尉,倒在走廊的血泊里,喉咙被一刀切开,鲜血还在往外冒。 而在他的尸体旁,站着一个人。 那人也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,冰冷无情的眼睛。 “自己人?”卢剑星愣住了。 那蒙面人根本不答话,手腕一抖,手中的绣春刀化作一道寒光,直取卢剑星的面门! 这一刀,又快又狠,是锦衣卫刀法里,最致命的杀招。 卢剑星仓促之间,举刀格挡。 “当!” 一声脆响,火星四溅。卢剑星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,虎口一麻,整个人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。 “你到底是谁!”他惊怒交加地喝道。 回答他的,是更多从黑暗中涌出的,穿着同样服饰的蒙面人。 他们一个个,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沉默着,只知道杀戮。 “是赵靖忠的人!”沈炼的脑子,嗡的一声。 他全明白了。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抓捕任务!这是一个陷阱!一个彻头彻尾的,要他们三兄弟命的,杀局! 赵靖忠先是派他们来这个空无一人的医馆,然后再派自己的心腹手下,蒙面假扮成严峻斌的同党,在这里,将他们全部灭口! 到时候,他只需要上报,说沈炼三兄弟在抓捕逆党时,不幸殉职。死无对证! 而他们三个,以及带来的这十几个校尉,就成了这场内部清洗中,最无辜的牺牲品! 好狠的手段!好毒的心肠! “大哥!一川!是陷阱!杀出去!”沈炼目眦欲裂,大吼一声,挥刀迎了上去。 狭窄的走廊里,瞬间变成了修罗场。 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。 这些蒙面人,个个都是好手,刀法狠辣,配合默契,显然是赵靖忠手下最精锐的死士。 沈炼他们带来的那些校尉,根本不是对手,一个接一个地倒下。惨叫声,此起彼伏。 沈炼杀红了眼。他知道,今天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没有第三条路可走。他的刀,快如闪电,每一刀,都奔着对方的要害而去。 卢剑-星也拼了命。他虽然武功不如沈炼,但胜在经验老道,沉稳刚猛。他护在沈炼的侧翼,替他挡住了好几次致命的攻击。他心里,充满了悔恨和愤怒。他恨赵靖忠的歹毒,更恨自己的天真! 靳一川的情况最糟。他本就有病在身,此刻一动手,更是气喘吁吁,脸色惨白如鬼。但他没有退。他知道,自己一退,两个哥哥的压力就更大了。他用尽全身的力气,挥舞着手里的刀。他的刀法,轻盈而诡异,专走偏锋,好几次,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,刺伤了敌人。 但敌人,实在太多了。 他们就像是杀不完的蟑螂,从各个房间,各个角落,不断地涌出来。 “噗嗤!” 靳一川一时不慎,后背被一个蒙面人,狠狠地砍了一刀。 他闷哼一声,向前一个踉跄,半跪在了地上,鲜血,瞬间染红了他的后背。 “一川!”沈炼和卢剑星同时惊呼。 沈炼回身一刀,将那个偷袭的蒙面人,拦腰斩断。但他自己,也因为分神,被另一个敌人,在手臂上,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。 “二哥!” 第(2/3)页